2015-09-15 | 香港,新加坡

某日某時,你心總得會脆弱下來,不作逞強,驟然發覺對身邊的人,從前的,現在的,心感虧欠。我仍然不太意會爸在我臨出行前給我的訊息:您開心,爸媽就開心。是不是我所選擇的,他們未能完全認同,但因出自對兒子的愛而寧願接受、支持?還是簡簡單單,不作多餘的解讀,任憑以第一感觀去認知,那就是回歸到「愛」這個泛濫用詞的基本要素,就是希望所愛的對象幸福快樂。

試過了上年在機場漫長的等待,今天航班延誤,心就沒有特別的反抗。晚上的香港國際機場客運大樓悄靜溢出現代都市裏由疏離感而變湊出的淒美。偌大的空間,光亮整潔,系統無間的在背後運轉,指示牌不斷更新;零星的旅客散落在大堂閒待等候,各有各將要前往的依歸,互不相干。

到新加坡樟宜機場是三點,待到五點才可到櫃台辦理往昂光的登機手續。肥而黑的印巴裔職員女士用電話請示上級後,告訴我一定要有回程機票才可放行。知這個時候,這種情況,沒有理論爭拗的餘地,即時用手機網上購了昂光回港的機票,日期是簽証期二十八天的最後一日,即十月十三日,附有更改日期的方便,因明知會逾期逗留。男職員檢視我手機上的購票確認,問問那方才的女士職員,得她一句地道的 ok la。

F59候機室的全都是緬甸人,黑黝,瘦削纖苗,喜歡坐着將腳放在椅上,但沒很多是穿籠基,不張狂的安靜等候。在未來的兩個月日子,在市在村,我所接觸的就是這些異地人,這時並未激起絲毫的憧憬遐想,彷彿沒有足夠可用的空間給予創造。論外貎,沒有與我們東方人反差的深眼窩高顴骨;論文化,緬人和其他緬甸族群沒有像波斯往昔輝煌淵厚的歷史;論悲情,又沒有我曾到過的亞美尼亞遭過幾近種族清洗的劫難。

入到機倉,才發現這飛機顯然過大,乘客太少。隔隣的兩個座位也一直空置着,以寂聊陪伴我全程。